尽管他不清楚自家皇爷,为何突然要御览加征辽饷,实拨辽的粮饷的奏疏卷宗,可直觉却告诉魏忠贤,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。
已经烂透的大明,想要逆天改命很难啊。
不过对魏忠贤心中所想,朱由校根本就没有在意,他现在所思虑的,是如何将失控的大明,一点点给拉回到正轨上来。
除了选择做暴君豪赌一把,朱由校没有更好的办法。
至于选择放弃皇位,去拉一票人再打江山,这种蠢事朱由校可做不出来,眼下的大明即便烂透了,可大义依旧深入人心啊。
直接放弃皇帝大义,朱由校死得比谁都快。
所以还是继续坐在皇帝宝座上,去造那帮不断吸吮大明精血的特权群体的反,一茬一茬地去杀贪官污吏、魑魅魍魉、硕鼠败类,只要可以确保好自身安全,与此同时扶持起一批批新兴群体接替空缺,说不定大明还可以抢救回来。
就像朱由校谋划的对辽战略,除了想要将大明从泥潭中拖拽出来,还藏着想要解决辽东将门,震慑中枢文官群体,震慑地方官绅、官商利益群体等设想,因此没有那么多的时间,给朱由校去优柔寡断。
在劣势环境下,任何一点性格上的弱点,都是极其致命的!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“都加点小心。”
东暖阁内,魏忠贤的声音响起。
就见十数众年轻宦官低着脑袋,将从司礼监案牍库存放的奏疏卷宗,小心地搬到东暖阁各处。
瞧见有这么多的奏疏卷宗,朱由校顿感头大,时间对于他而言太宝贵了,今后像这种深埋案牍,整理各项精准数据的事宜,要聚拢一批值得信赖的良才去做才行。
至于内廷的太监宦官,朱由校连想都没有想过,内廷太监揽权过重,于社稷而言绝非好事。
带着这种想法的朱由校,遂开始御览眼前这些奏疏卷宗,在御前服侍的魏忠贤、刘若愚则站在原地,随时准备听天子旨意上前服侍。
东暖阁在此刻安静下来。
朱由校御览着一封封奏疏卷宗,原本舒展的眉头渐渐紧蹙起来,心底不知为何,一股怒意在酝酿着。
“合着到现在,朝廷累计拖欠辽的粮饷,尚有两三百万两的差额?”不知过了多久,